车帘从内卷起,露出一张年轻但稳重的脸,竹叶青的朝袍,头上戴了顶小小的紫金冠。
这还是李时居头一回见陈定川穿朝服,当下在心里“嚯”了一声,果然人靠衣装,帅哥穿制服就是锦上添花帅上加帅呐!
陈定川淡声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打扰云夫人和小姐了……你不是要见武德侯吗?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么快?
李时居开始试探:“三殿下啊,您和江指挥使……不会还在做那见不得人的买卖吧?”
陈定川嗤笑一声,表示懒得理她。“漠北都尉崔垚今晚抵京,父皇让我和江指挥使出城迎接,你若要进北镇抚司,今夜便是最好的机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和指挥使约于子时回京,先去宫中禀报,一直到丑时前,北镇抚司应当都是安全的。”
崔垚此人,李时居是知道的,她眨了下眼问:“原来是国舅爷呀!可是……为什么国舅爷回京,陛下不让大皇子和二皇子前去迎接,反而让您……”
话说了一半,她便明白了。还能因为什么呢,当然是怕在京外方便说话,那两位趁机跟崔垚结党呗。
他这个无权无势的三皇子,崔垚看不上他,自然是最佳选择。
陈定川没多说,只是垂下眼眸,顺手撂下竹编车帘,敲了敲车壁,示意崔靖可以走了。
进宫上朝与去国子监,分明是同路的,但是这人不知又犯了什么毛病——宁愿一大清早驱车绕了小半座京城在侯爵府外等她,话说完了,便无情冷漠地拍拍屁股走了,甚至不愿意顺路捎她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