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那两个字说得李时居眉心一跳。
她还记得进国子监之前,在天香酒楼偷听到江德运和陈定川之间的对谈。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她还以为陈定川早就把这件事解决了,没想到竟然拖到如今才出了岔子。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是许久不敢和李时居面对面的广业堂堂长别景福,带着几个教习过来了。
看见李时居,他有些别扭地沉下了脸,毕竟是他广业堂的监生闹事,没法作壁上观。
“都跟我回去!”别景福还是拿出了一点身为司业的魄力,“这里是正义堂,大家都在学习,你们吵吵嚷嚷什么!不怕被送去监丞那里受罚吗?”
厉承业丝毫不怕别景福,大手一挥,“我都要被赶走了!还能听你的?”
被赶走?李时居眼睛一眨,忽然明白了。
国子监贵为太学,也是看中自身口碑和教学质量的。学规里有规定,如果监生连续三次没能通过大课,便会被请出国子监,让他们去别的书院学习。
这种末位淘汰制先前很少被启用,毕竟大部分监生都是通过岁贡、拔贡的方式入监,少数恩监、例监也多是宗室子弟,大家都要面子,不会让自己始终沦落于最后几名。
而眼前这位厉侍郎的公子,大约是因花钱入监,以为陈定川和崔墨并不敢随意开除他,是以心态飘了,以至于连续三次不合格。
发展成这个事态,李时居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个胆量,提出将厉承业赶出国子监?
而那个俨然幕后军师的监生又是何方神圣呢?
在李时居面前被扫脸,别景福气得耳根发红,他咬着牙根道,“行吧,随你闹去,三殿下若能同意,我广业堂没有不收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