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维淡淡一笑,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不懂他这段日子的艰难。
陈定川给他们二人留了些叙旧的时间,然后才低头走进来,“时维兄如今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你二人有话就在此处说完,我已吩咐崔靖,让他清开了后门的衙役,可以从那条巷子离开。”
李时维不卑不亢地向陈定川作揖,“果然还是三殿下想得周到。”
陈定川淡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李时居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只是当着陈定川的面,实在不便说出口,只好静静站在一边,看亲哥和老师生疏客气的寒暄。
观察了一会儿,李时居笃定,陈定川和李时维并不算熟,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地避开一切不合时宜的话题,更不去讨论李时维消失的这段时日里,人在何方,做了什么,手上拿到了什么证据。
“……大恩不言谢,殿下此次助我与表弟重逢,往后若有机会,在下定涌泉相报。”李时维觉得国子监不可久留,这是要告辞的意思了。
陈定川颔首道:“李公子客气了。”
说罢,他让出了一个向外引的手势,李时居朝他点点头,他却只是垂着眼帘,并不去接她带着探究的目光。
李时居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这种奇怪的疏离感,从元日祭拜袁鼎之后便开始了,上回二皇子大婚后,陈定川的漠视又更胜从前。
她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脸,真实身份必定没有被察觉,难道是自己无意间踩中他的雷点,惹尊贵的三殿下不高兴了?
李时维干咳了一声,李时居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哥哥往国子监后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