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千真万确,相月每日与弟妹共处一室,如何不知?”陈定夷鄙夷地看了陈定南一眼,“只不过,弟妹心情低落,对二弟害怕至极,根本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即便再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可是拥有了第一个孩子,这样的心情总归激动不已。
陈定南一刻也不愿多待,朝明煦帝拱了拱手,转身便离开御书房。
“去吧。”明煦帝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掠过跪着的长子,“你起来。”
“是。”陈定夷重新在陈定川身边站定。
“赵安凡。”天子将门外侍立的宦官叫进来,“挑选几名太医去看看,若是喜脉,立刻回来复命。”
赵安凡低着头下去了,明煦帝又看了眼桌上的奏折和河图。
“修堤治河的事,先这么办吧,定夷,你多盯着工部。”他一锤定音,朝陈定夷挥了挥手,“你也走吧。”
陈定夷深吸了口气,今日头一回,将目光投向不声不响的三弟。
三弟向来很少说话,可是在权力中心斡旋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位三弟若是发起力来,只怕比二弟那个没脑子的难对付多了。
“定川,你上前来。”
待御书房中只剩下两人,天子终于朝不受宠的庶子招了招手。
陈定川走上前,等待父皇的吩咐。
不能睁眼瞧,他只能用余光小心地观察明煦帝,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拥有嫡孙的快乐来。
然而帝王就是帝王,自由不动如山的气魄。
有失落、有沮丧、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疲惫和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