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来小二,陈定川把方才提到的菜都点了一遍,并要了一壶五香烧酒,李时居唤住小二,给寿星添了一碗长寿面,并嘱咐多打两个荷包蛋。
陈定川哑然失笑,“都是哄小孩子多吃的玩意儿,我十岁后便再没吃过长寿面了。”
李时居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在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很看重这个习俗。”
“哦?”陈定川若有所思,“江南不是偏爱米稻吗?”
李时居倒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解释,正好春饼端上来了,还有切成碎肉的酱煎猪。
卷棚上探出来的灯烛照亮了桌上那一小碟肉的酱色,肉香混合着油盐和花椒的香气钻进鼻腔,李时居摸了摸早已饿瘪的胃,等着对面那人先动筷子。
那人确实是先动了——不过头一块肉,却是夹进了她碗中。
李时居兀自紧张起来,陈定川倒是宛如常态般解释道:“你尝尝,比其他馆子都更舍得放酥油和花椒,肉也很鲜美,不像宫里的肉菜,都是自外边运来,经过许久的检查和挑选,再做成菜端上桌,吃到嘴里时,都不新鲜了。”
殿下都发话了,李时居便毫不客气,毫无负担地将煎肉填进嘴里,听了这话,又很感慨,“原来宫中人也不好当,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有什么乐趣呢。”
“是啊。”陈定川很放松地叹了口气,自己也卷了袖子,开始兴致勃勃地包春饼。
两人吃得酣畅,便也不再顾忌寻常礼节,谈话也变得随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