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为官多年,原先还对权势留恋不舍,只不过经过北镇抚司这番沉寂,对这些身外之物早就看得很透彻,朝中风言风语不少,但他老人家却浑然不在意。
既然不用日日往军中跑,索性乐得自在,每日携夫人云氏在院中种种花草,养养小狗,过上了清闲安宁的退休生活。
李时维依然任着他的皇子侍读,不过大皇子在外治河修堤,二皇子对势力不如往昔的李家不屑一顾。
然而李时居寥寥回家几次,还是发现了兄长的端倪。
“娘,哥哥又去哪里了?”这日李时居休沐,特地带着枫叶和荻花回家吃饭,“我新得了几本南都书院的刊物,特地带来给哥哥看呢。”
云氏坐在院子的遮阳棚下修建花枝,哭笑不得道:“你哥哥最近总往南城门那儿溜达,我和你爹还在说呢,莫不是想弃文从军吧。”
李慎给夫人递剪刀,闷哼道:“我叫他学兵法,他还不乐意呢……唉呦,再过半个时辰天要黑了,他也该回来吃晚饭了,赵管家呢?”
李时居朝小步跑来的管家摆摆手,向云氏和李慎撒娇道,“正好要去买些纸笔,不如让居儿替爹娘出去瞧瞧哥哥吧。”
侯爵府离南城门很近,她顶着夕阳溜达过去,一路上还顺手买了份冰凉的甜碗子,刚走到城墙根底下,便看见李时维坐在茶棚里,伸长了脖子往城墙上眺望。
“看什么呢?”李时居趁其不备,蹦跶到他跟前。
李时维吓了一跳,慌忙道:“没……没什么。”
“真的吗?我不信。”李时居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巡逻队有什么好看的,都是臭男人……等等……哦,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