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明白了,这位嬷嬷八成是二皇子派来的眼线,计秋芳专门把她支开,看来确实有重要的话要说。
李时居在她身边坐下,握了握她的手。
半年未见,计秋芳看起来憔悴许多,那日莹白的肤色如今变得蜡黄,就连眼窝也凹下去了。
再四下打量一番,屋舍里没什么好东西,家具用的都是寻常柳木,锋利处包裹着软垫,可是材质上还不如前院连廊,不过屋子里的零碎物品,比如桌子上风格清雅的杯盘碗碟,还有梳妆台前的首饰脂粉,均能看出不是凡品,符合她这个皇子妃该有的用度。
“李姑娘别看了。”计秋芳叹了口气,倚靠在拔步床边,“这屋子里能入眼的东西,要么是我自己从计府带过来的,要么是大嫂相赠的,至于二殿下,他只对自己舍得。”
李时居不由皱起眉头,没想到她婚后生后竟然这么艰辛,自己当日还劝她成婚,倒像是将她推入了火坑似的。
“你怎么住这样的屋子,身边也没几个人伺候?”李时居担忧地问。
“唉,是我一再触怒殿下,他才将我囚禁在这方院子里。”计秋芳似乎看出她所想,随意地拍了拍她的手,“不过现在日子是苦了点,我倒觉得舒服多了,先前成天困在他眼皮子底下,只想一死了之。”
李时居心绪不平,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竹雨只能帮咱们撑一会儿,时间不多,我便不详细跟你赘述了。”她喘了口气,从锦被里抽出胳膊,一把将袖子卷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