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中人丁寥落,只有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俊秀,正站在檐下三鞠躬,口中念念有词。
高开霁跟谁都是自来熟,等那书生将香插在铜炉上,他便从蒲团上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那书生的肩膀。
“我们是从京中国子监来的,请问兄弟在哪个书院就读?”
“杭泉书院。”那书生神情很惊讶,“国子监……我知道,那可是太学啊,据说和南都书院齐名,是不是?我还是第一回见到国子监生呢!”
高开霁对这位书生的马屁感到很受用,不过他从未听过杭泉书院的名头,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恭维对方的话来。
“杭泉啊,听起来就是个好地方……”蔺文柏走上前来解围。
那书生自豪地笑了笑,“那可不,十五年前,我们那儿也出过乡试解元呢。”
大伙儿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寒暄过后,高开霁便问书生:“贤弟可曾去过南都书院?”
书生点头说去过,“来到南都,哪能不往那儿走一遭,南都书院惯例,院墙上贴书生写得好文章,像我这样的寻常学子,能看上一眼,已是受用良多啦!”
蔺文柏笑道:“哪一篇写得最好呀?”
李时居在联考中的那篇《莫春者,春服既成》被沈浩思抄写下来,带回南都书院四处张贴,她也因此闻名,此事人人皆知。
再加上后来的《生财有大道》直接被书坊老板誊抄下来,命人刊发成册,传遍了大邾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