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居坐在她身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念叨,心中想着,抽空还得去薛瑄那儿跑一趟。
礼部员外郎可是从五品,薛府是先前霍家的旧宅之一,虽然府邸格局偏小,好在位于皇城根脚下,方便薛瑄进宫办差。
李时居登门时,发现院中就一个管家,两名仆从,连个厨子都没有,更遑论女子的踪迹。
薛瑄看起来有一种失恋的潦草,因为要经常面圣,外表上不得不留意,拾掇得还算体面干净,但是眼底的血丝、干裂的唇角和暗哑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状况。
管家悄声同李时居说:“李老爷劝劝大人吧,没日没夜地处理公务,整宿整宿睡不着,累极了就饮酒作诗……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李时居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薛瑄,老实说,他失去原书女主,落得这个下场,着实活该。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失望积攒得太多了,就会本能离开的。云氏说蔺文柏这小子知道自己普通出身,能攀上这么个高枝不容易,所以对云瑶十分温柔体贴,嘘寒问暖,而云瑶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被异□□慕的滋味,自然就将薛瑄抛到脑后去了。
不过薛瑄的男主光环仍在,又何须担忧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光李时居在他府中喝杯茶的功夫,就有好些俏寡妇大姑娘在门前探头探脑,其中不少都是勋贵世家出身。
对此,李时居只能笑着摇摇头作罢。
他们二人聊到了当年的漠北军火案上,如今真相几乎已经全盘水落石出,当年的始作俑者崔垚也到了秋后问斩的地步。
薛瑄放下茶杯,叹气道:“这一天比我想象中来得要早,我原本是想亲手找出真相,为父母报仇,如今承了三殿下恩惠,虽然大仇得报,却也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