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挠了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样大的案子,怎么着也会审上三五日吧……唉李相爷,您去哪儿呐?”
李时居的绯红官袍飘过翰林院的门槛,头也不回,“去找证据。”
她步履匆匆登上小轿子,示意轿夫载着她往川庐方向而去——
如果市井传言没错,潘石呕出的那口发黑鲜血,很有可能是因中毒所致。
陈定川的为人她明白,光明磊落,平生最痛恨小人行径,就算是大臣和他面对面吵起来,他也绝对不会在背地里下黑手。
更何况,礼部尚书潘石与陈定川面上交好,因为要料理每年的科举和太学等事务的关系,算是六部里与陈定川走得最近的一名尚书。
说是太子毒杀潘石,她是万不会相信的。
就算以陈定川的手段,也完全没有必要令他在川庐外毒发身亡——
这简直就是将“太子我嫌疑最大啦”写在脑门上的蠢事。
好在陈定川早就不是昔人任人欺凌的三皇子,东宫太子的身份可保他暂且无虞,而且有童子昂在宫内替他打点,最多就是没有自由罢了。
小轿子一颠一颠的,将寒冷的风送入鼻端。
她强迫自己将对陈定川的那份挂念排除在外,仔细思考接下来的步骤。
按照上辈子看过的那么多推理小说和破案剧的思路,先侦查现场,验看尸体,再询问目击者,然后捋顺死者生前的利害关系,过了以上三关,离开推断出凶手是谁就不远了。
心中预备得很充分,不过下轿子时,李时居还是发觉,临近年节的冬日,她后背却硬生生出了一层鳔胶一样黏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