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吵吵嚷嚷,都在说明煦帝的身子江河日下,如今已不能早朝了,可是群臣们不明白,为何昨夜每个人的府邸都收到了书信,明他们今日务必入宫呢?
外头的声响并不能越过高深宫墙。
卯时不到,皇城内寂然无声,厚重的紫宸殿大门被推开,脚步悄然响起。
明煦帝推开被褥,老眼昏花地问:“童子昂,是谁啊?”
“父皇,是我,定川。”陈定川接过大珰手中的灯烛,轻轻走到帝王的龙榻边,低声道,“父皇,待会儿长兄或许会闯进来……”
明煦帝眉头一皱,躺了回去,“老大要来?他来做什么?朕不要见他。”
陈定川好声好气道:“无论长兄说什么话,您都千万不要动气,身体重要,答应儿子,好吗?”
明煦帝如稚童一样翻了个身,“他干的那些事朕心里清楚……朕不想听他说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三,你是太子,朕给你这个权力……把他赶出去。”
天子太老了,已然时日无多,陈定川实在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说明真相。
他伸手为明煦帝掖了掖被子,走到门外,吩咐童子昂道:“无论外面如何情况,都不要让父皇知晓,更别离开紫宸殿,最好拦住长兄,如果实在拦不住……”
“我明白,陛下性命重要。”童子昂低声道。
陈定川拍了拍大珰的肩头,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塞进他怀里,“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的性命……也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