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想也不敢细想,但他确定一件事,他不想让他死去。

裴洵垂下眼,不想看到洛青眼神里的抵触与他疯了的神情:“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公主如今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还是说,你真的不顾自己的安危,想下一次月圆之夜熬不过去?这次我能救你,但下一次呢?如果我万一不在你身边,谁来替你压制?到时候……公主怕是必死无疑。”

洛青张嘴想说这与他无关,甚至从上一次他早就做好嘎了的准备,否则也不至于安排妥当一切。

可真的话到嘴边,他说不出来,这么残忍而又无所谓的态度只会将裴洵先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了笑话,他张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裴洵知道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逼他:“公主可以考虑一下,先不要拒绝,我既然敢应下,那自然不怕敬阳帝的猜忌。”

更何况,即使没有大公主,敬阳帝如果想除掉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洛青直到裴洵离开也没回过神,躺在那里好半天没动,他动了动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裴洵给他输送了很多内力,加上那一瓶好药,他甚至觉得精神头极好,只是指尖残留的麻木,让他意识到自己一夜真的就这么躺着没有任何动弹。

洛青睁着眼静静瞧着房顶,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别的,他后悔招惹裴洵。

他知道对方是个重情之人,但没想到在自己并没有承认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能牺牲到这种程度。

洛青接下来两天都在躲着裴洵,说着躲着其实也是两人一个昼伏夜出,一个躲在院中没怎么出府,导致还真的没遇到过。

而另一边,苏玉嘉一连三天都前往行馆,除了第一晚他故意装作酒醉与北武太子待在一起后,接下来两天没带酒,但两人刚知情知趣,一碰面就是干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