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这才作罢,跟着顺婶子一起去买香烛。
槐岭村几乎每年在过年那几天都是雪天,今年的雪更是大,比往年下得还要厉害,从大年二十三开始到三十,几乎每天都在飘雪。
雪下得久对村里还是有影响的,田遥几乎每天都会出去帮村里人清理房顶屋檐的积雪,村里也有穷苦一点的,茅草做的屋顶差一点被大雪压垮。
“幸好咱们家没有这样。”田遥又是刚从外面回来,手伸到炭盆边取暖。
郁年在帮他整理之前找到的小爹的手札,那些像字的符号他实在看不懂,但是他能照着样子画出来,因为手札一直放着,有些泛黄,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字迹都要消失了。
田遥手暖和了就凑到郁年的旁边:“你都快抄完一本了?”
“不解其意,写起来太慢。”
田遥凑过去,动了动自己很久都没用过的脑子,指着一个符号:“郁年,这个是田字吧?”
郁年点了点头:“能看出有些图案是字,但别的还是看不太出来。”
他看向田遥:“小爹没有教过你吗?”
田遥有些脸热,小的时候小爹是教过他的,但是他那个时候满心都想的是跟着爹爹上山去疯玩,对小爹的教导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小爹看他志不在此,又有爹爹从中斡旋,渐渐的小爹也不教他了,他其实也害怕,害怕看到小爹失望的眼神,但小爹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说人生的选择多种多样,不爱学也没什么,反正有他们,田遥的这一生都会过得顺遂。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爹爹和小爹走得太早,当小爹再想教他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教过,但是我没好好学,现在全都忘了。”
郁年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想起了自己已逝的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