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证明,夏洛蒂确是对丈夫的一切行迹毫不知情,她与丈夫的关系并不好,十几年如一日地待在亲王府邸,不曾回家一次。

可她身为亲眷,做出叛国行为的丈夫的确是通过与她的通讯确认了奥托的行程,并差点对其造成生命危险,作为间接的通敌者,这并不是她脱罪的理由。

奥托想要保下夏洛蒂。

身为亲王,他本不应该对危害皇室的危险分子予以宽容,但无论是废了也好被流放也好,作为这么多年小亲王心中属于那一部分“母亲”位置的替代品,他允许夏洛蒂保住一条性命。

他以为这样是对夏洛蒂的恩赐。

然而那位忠诚却愚昧的女仆,却并不打算原谅自己,她对阿斯加德皇室忠心耿耿,将全身心的精神与意志都寄托在帝国的荣光之中。

于是在奥托命人带她出狱流放的那一天,她不惜咬掉舌头,毫不犹豫地用藏起的利刃伤害自己,也要面见亲王,请他收回成命。

“……为什么?夏洛蒂。”

奥托赶到时,夏洛蒂被自己咬掉的半截舌头已然掉落在地上,她满嘴鲜血地颤抖着趴伏在地面上,沉默而低至尘埃地对小亲王请罪。

奥托冷眼看见趴跪在地上的女仆一点点用鲜血,在地上无力写出的“请对我施以极刑”的文字。

“是因为你的丈夫吗,你舍不得他独自去死?”

女仆闭上眼睛,眼泪混合着鲜血从脸颊旁落下,她在亲王面前再次用藏起的小刀扎入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似是愧悔,又像用鲜血在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