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本该静止的齿轮暗中开始转动,可他找不到调整的落手点,只能任由它牵引着带动着其他齿轮翻转,朝着看不见的未来前进。
宿舍里,松柏接听了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开门见山,态度不由拒绝,“回来的时候把你高一的课本和笔记带回来,你弟弟要看。”
松柏:“我放在那个纸箱里了。”
男人:“我不管你放在哪里,记得带回来,顺便给你弟弟补一下高一的课。”
松柏:“你忘了吗,你们偷偷把我的箱子扔了。”
男人:“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说,要不然我和你妈怎么会扔掉箱子!”
松柏:“……”
把电话挂断后,松柏整理好东西,确认自己的钱藏得足够隐秘难以发现后,离开学校踏上回家的大巴车。
不是回家,那里不是她的家。
上初中住校后,她的房间很快被改成了书房,每次回去都是睡在气垫床上,软软塌塌,睡惯了木板床的她难以接受。
左右都坐着回家的大叔大妈,座位拥挤。
松柏抱着书包坐在中间,坐得坦荡,书包里一分钱都没有,回学校的路费被她缝在口袋里了。
书包里只有两套衣服,错题本和几张试卷。按之前的经验,没两天她就回学校,不用带太多东西。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出头,他们已经吃完饭了,餐桌上摆着两盘剩菜,每盘只剩几根菜叶,菜汤上浮着一层油滴。
她的生理学姐姐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了,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吃完饭记得洗碗。”
“我不饿。”松柏没看她,背着书包径直走向书房。
她啃着早上剩的馒头,熟练地给气垫床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