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响太过清脆,令云乘在不远处微微蹙眉,强忍着,才没有上前去抱抱自己的子桑。
“安儿?”昭文帝拉过他,微凉的手轻轻抚过他脸上的指印,竟是在梦里也不忍心他苛待自己。
“小叔叔。”现在不是沉浸悲伤的时候,李陌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个嬉皮笑脸的表情,道,“你听,这么响,可疼死我了,你还觉得这是梦吗?”
“ ”昭文帝有些恍惚。若眼前的安儿不是梦,他先前的皇兄
“父皇也在,他回来了。”李陌勾着唇,指着床前道,“他就在这里,他只是没有现身。”
昭文帝的目光转向他指的地方,那里只有一片虚无。
实际上,他眼睛看着的位置,景安帝气的风度尽失,正在对自己的不孝子怒目而视。
“小叔叔,我可没有骗你。”李陌又指了指踏板上,“你先前喝醉了,是父皇给你拆的发冠、脱的靴子。你还记得的吧,父皇放靴子的习惯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会不记得。皇兄放靴子不会将两只并排放的整整齐齐,而是靴尖微微向外,摆成外八字的模样。
就像踏板上这般。
他说,这样放才会八方来财、国库充盈。
那充满诱惑的话语和在昏暗烛光下几乎看不清纹路的一双靴子,让昭文帝的理智越发抽离。
“那他 为何没有现身,是不愿见我?他,是成了鬼么 ”
来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