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凌天面上疑惑,还未问话,凌安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拍了拍手,转身便往内屋去。

两兄弟,一前一后,神神秘秘的,就往屋里去了。

宁夏伸了个懒腰,也没注意两人,正要扭身往菜圃去,一侧的裘蕴疝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子,叫住了她。

“宁丫头,你先别走,你来,我正巧有事跟你说一声。”

裘老头依旧是不修边幅的打扮,白花花的胡子搭拉着,杂乱无章,一双介于浑浊与明亮的眼睛,失了少的精气。

他已年过花甲,眼见着古稀之年又到了,这两年,牙齿也掉了不少,身心俱疲。他一生都在研毒制毒,这几年,他几乎将身上所有的本领,都教给凌安那小子了。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所以……

宁夏转身走来,顺手提了张椅子,递到背脊佝偻的裘蕴疝面前,示意他坐下。

裘蕴疝顺势而坐,舒坦地叹了口气,又是满意地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难得乐呵呵地瞅着宁夏。

“裘老但说无妨。”宁夏站定在他跟前,说道。

“老夫在这青山林小住了几年,今日后,便不多打扰了。老夫潦倒停驻这世间一生,别无他求了,正巧故友前阵子传信来,邀老夫晚年一聚,明日,老夫便要走了。往后老夫也不想后半生一直待在这,碌碌无为而去……也罢了。”

裘蕴疝说着,目光深长而悠远,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宁夏静静地听着,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像裘老这般只存在于江湖传说里的、性子古怪、喜欢独来独往的神秘高人,能让他们停驻的东西太少了……

宁夏沉默许久,有些不习惯分别的沉重感,随即说道,“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