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就骗吧,全当今天的带路费。”对于是否真被骗,苏蕴聆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

但是唐亦琛不一样,他一脸肉痛,“那可是五百,不对,六百万啊。”

苏蕴聆挑眉,笑得轻佻又懒散,看着唐亦琛问道:“你的命不值六百万?”

唐亦琛“……”

我的命就值六百万?!

回到村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顾枝栖一走进顾家小院,便见唐芸坐在门口的屋檐下绣花。

雨下了一整天,到现在都还没停,细雨成帘,从屋檐滴下来的雨滴如断线珍珠落在青石板上的积水滩中。

“滴答,滴答。”

屋檐下的人捏着针,细针在布上来回穿梭,针法如行云流水,竟是透着几分言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有意思的是,针在布上穿梭的节奏,竟然与雨滴落下的节奏是相应和的。

顾枝栖脚步微微顿了顿,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约莫是感受到有人看她,唐芸下意识地抬头。

看清顾枝栖现在的模样,唐芸捏着针的左手顿了顿,不明白,她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唐姨。”见唐芸望过来,顾枝栖唤了她一声。

唐芸轻轻点了点头,当目光扫过竹篮里的花草时,捏着针和布的手骤然收紧,“你进山了?”

顾枝栖轻轻嗯了一声,挎着篮子走到屋檐下,将竹篮放到脚边,在唐芸不远处站定,不疾不徐地脱着身上的斗笠和蓑衣。

唐芸见她没否认,眸色深了深,不动声色地松了松手,将目光重新落到布料上,捏着针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然后一边继续刺绣,一边道:“深山迷雾缭绕,还有猛兽,以后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