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歪头故作懵懂单纯,天真地说:“不喊你母后喊你什么,你不是大魏败了之后送来与我父王和亲的吗,于礼,我就是应该这么喊呀。就算父王不承认你的身份,你也应该认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后面那句话充满着赤裸裸的恶意。
他点着十鸢,眯起眼睛,“你是母后从大魏带过来的侍女吧,你们大魏重礼制,你来说说,我可喊错了?”
那周身的压迫感比之大夏王萨纳尔不遑多让,还给人一种阴鸷的可怕,像是被毒蛇盯上了的黏腻,被看一眼就心间发寒。
宿时漾望着对方笑眯眯的样子,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这货看上去像是个小天使,实际上就是个小恶魔。
他就知道,能跟主角攻作对还蹦跶了那么久的人压根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这人居然比大魏那群后宫妃子还要阴毒,知道他身为“儿子”跟“母后”作对于理不合,就先拿他身边的人杀鸡儆猴,手段比谁都厉害。
十鸢低垂着脑袋,看了看双眸喷火的殿下,又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笑弯了眸子的四王子,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大王子萨敖开口解救了她:“萨仁,你莫要为难皇子身边的侍女了,她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怎么可能拂了自己主子的意思,忠心对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下就彻底点燃火药桶了,连宿时漾都察觉到气氛骤然一变。
“哦?”萨仁话锋一转,无辜地说:“可是他们现在来了我大夏,忠的自然也应该是大夏呀,难道兄长觉得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