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虽说大夏王萨纳尔是愿意大度地让宿时漾便宜行事,可不代表着对方不会安排一些手下人来看着宿时漾。
这是来自一个王的警惕,只要他身居高位,不管是谁都不会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宿时漾流下几滴冷汗,他是跋扈任性,但又不是完全的蠢,那剔透澄净的黑眼珠里流露出慌乱之色,就在江望尘心软之时,他在咬着唇表示:“我知道了,带我过去去吧。”
“就算我们是过来和亲乞求和平的,但这不代表我们就完全弱势了。”江望尘一旦把皇子放在心上,就会认真地跟他讲述有关方面的政治谋略,“大夏的根基还是在游牧上面,他们并不擅长耕种,强行叩关的话只能劫掠一时,对于现在这个身后还有豺狼的大夏来说,他们不敢轻易霸占大魏。”
“为什么?”宿时漾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他眼睛都不眨了,眼里闪过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崇拜。
这也是很正常,再怎么专横倨傲的人,都很难不被主角受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所以他并没有崩人设。
江望尘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能把这位殿下哄住,不过他也只是怔愣了一瞬,有很会就恢复荣辱不惊的模样,跟皇子解释说:“如果只是夺一城两城,甚至哪怕占据大魏的王城,亡的也只是大魏而已。”
这样胆大包天的话说出来,宿时漾应该骂他狂妄至极的,但是他没有。
他本来也是个桀骜不驯不会守着正统的主,当然会继续听江望尘说下去。
“可是大魏亡了之后还能有南魏,只要皇室未死干净,依然能在南地拉起复仇复国的大旗,到那时大夏就会陷入泥沼之中。若是治国治不好,丢下烂摊子想回去也可能会遭受阻拦,盖因草原算是片无主之地,这里的游牧民族血性又凶狠,争到了便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