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位的眸色和四王子一样,都是如出一辙的蓝眼珠。之前宿时漾没有多在意,现在大晚上坐在萨纳尔的腿上时,莫名就注意到了这一无关紧要的细节。
兰烈落到宿时漾身上的视线仿佛是滑过水面的叶片,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他很快就低下头颅,比在他面前的时候谨慎微小得多。
“大王,卑职并未寻到刺客的踪迹。”
只是他说的话却不怎么中听,这时候萨纳尔正拿出大魏和亲时一同送来的丝绸,被他做成柔软顺滑的帕子后可拿来擦拭唇上的脏污。
宿时漾可以感受到,那擦着自己嘴唇的力度重了些,但萨纳尔毕竟是大夏王,即便是心情不悦,也不会叫人随意窥视,那声音却是冷了几分。
“是吗,你们那么多人,抓个受了伤的小毛贼都抓不住。”
这句话是在陈述事实,却让兰烈流下了冷汗,僵直着跪在地上,“卑职无能,望大王恕罪。”
那种属于帝王的恐怖压迫感就算是在旁边的宿时漾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心魂在一刹那间剧烈收紧。
他也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被吓得心脏都似乎狂跳不止。
察觉到了宿时漾绷紧的身体,萨纳尔揉着眉心,没准备在大半夜对这些人无能狂怒:“先下去吧,再仔细搜一搜。”
他将怒气压低,吐出一口浊气,兰烈有些诧异,余光瞥见搭在大夏王腿间垂下的细瘦小腿,心中微动,俨然明白了些什么。
兰烈走了,可是大夏王还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