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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纳尔听见之后,就唤人进来,命他们去将早先备好的食盒拿来。

侍从上前点燃了烛火,橘黄的光在烛台上摇曳,挨个点亮后就将整个王帐照得亮如白昼。

明煌的灯光落在脸上,映出了垂在眼睑上的阴翳。

这时候食盒也呈了上来,一一摆放好。

有炖煮得雪白的湖鱼虾汤,还有泡奶茶的奶豆腐,更有喝完一口肺腑舒畅的羊杂汤,都是些肉质柔嫩,汤汁鲜香浓郁又易消化的美食。

“大王,您要用膳吗?”宿时漾矜持了一下,先象征性地问一问。

萨纳尔嗤笑一声,哪能不知他的小心思,“不必了,本王早先就用过了。”

宿时漾放心了,心满意足地开炫。

他酒足饭饱之后,就听萨纳尔冷沉着声音道:“抬头。”

宿时漾懵懵懂懂地看过去,萨纳尔伸出手擦拭着他红润饱满的嘴唇,语调难得轻松:“你真是个本王都少见的人。”

宿时漾的灵魂仿佛是草原上自由浪荡的风,潇洒不羁,即便是躯体留在他身边,心灵也是绝对留不住的。

有时又觉得宿时漾是一只白软的兔子,可以任人搓圆捏扁,一两根胡萝卜就能将他骗去,接着就能将之拆骨入腹,吃的连渣的都不剩。

他好似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同一束流光,什么也箍不住他留不下他,天真懵懂至残忍,谁要是在他这里上了心,就只会落个遍体鳞伤头破血流的下场。

谁都知道这个理,谁都认为自己是个例外。

萨纳尔当晚也确实信守承诺,未曾对他多做什么,只是伸出手臂,把他捞在怀里当作一个大型玩偶睡一晚。

宿时漾也当自己睡在一个暖洋洋的大熊身上,没过一会儿就睡下了。

等他早晨起来后,就发现萨纳尔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对这人究竟为何而来,又怎么就只是揽着他睡了一觉不得而知,以他缺心少肺的性子,就很快将此事抛至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