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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却是嘴唇苍白,面颊凹陷的瘦弱阴鸷。

病人哪有什么好看的,他眉目间都带着深浓得化不开的阴沉,半点不似从前的神气样子。

说实话,在来之前宿时漾都还想着萨纳尔正值春秋鼎盛的年岁,再怎么中毒也不至于虚弱到哪里去。

他第一次见这人时野心勃勃的眼神还牢牢印在脑海中,抹也抹不去,哪里能想得到现在对方却变成了这般弱不禁风的疲态。

大夏王身着一身厚实的软羊毛大氅,仰面靠在床榻上,手捧着暖手的炉子,几乎是进气多出气少。

雄心勃发的帝王即将逝在大好年华,无论是谁都会扼腕叹息,深表遗憾。

“你倒是好,勾勾手就能让本王忠心耿耿的下属叛变。”萨纳尔见到他后,神色平平地说。

他因着体虚,说话时也没了从前时的中气,一句话说完都还要缓上一两刻,听得人都心揪。

宿时漾没想到对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心虚得紧,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叛变?你不要乱说!”

只是想起自己叫萨蛮奴做的事,好像没什么可以狡辩的地方。

“那贱奴倒是对你忠心耿耿。”萨纳尔漠然地说,“只是你当真以为本王重病在身,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吗?”

“还有本王的那些个孽子,老大争权夺利,野心勃勃,本王早该杀他。”男人当久了帝王,哪怕在病中眸光如同鹰隼般犀利可怕,“老幺更是个不争气的玩意儿,也被你勾得神魂颠倒!”

宿时漾头皮发麻,直男是很想反驳的,可是他不敢跟萨纳尔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