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庚年暂时还没有时间去大面积推广堆肥。
从石门村离开后,他几乎没有怎么停歇,带着富春准备赶往县城商铺街的陶碗店。
路上,富春没忍住说道:“县太爷,要不歇息一下,明天再谈砖瓦窑的事情?”
他虽然说年纪大了,但因为注重养生,而且基本上是个旁观者,没有参与任何事务,所以看着并不怎么劳累。
反倒是陈庚年一直在操心劳累,哪怕刚洗过澡,这会儿额头又开始冒汗。
听到富春的话,陈庚年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湛蓝晴朗的天空,眼睛里浮现出一抹担忧,以及罕见的焦急:“歇息不得啊,眼看着黄沙、暴雪就要陆续到来,这个冬天,怕是不好过。”
富春同样清楚冬天意味着什么。
他沉默片刻,涩声道:“可是,这些是天灾,人力怎可阻挡呢?您作为县太爷,尽力保证大部分人能平安活过这个冬天,就足够了。”
保证大部分人安全过冬吗?
陈庚年摇摇头,笑道:“不,本官得保证,每一个江县人,都得活着、平安舒坦的活着渡过这个寒冬。你看看刚才在石门村,他们看我的眼神里,饱含着多少小心翼翼的期盼和希望?我现在就是他们的动力和盼头啊,被这样一双双眼神盯着,我实在无法不去替他们做打算,也实在不忍心他们将来会被冻死、饿死。所以接下来,管他什么风沙、寒冷、暴雪,我都得替他们扛下来。”
富春听得很感动。
可感动归感动,他还是苦笑道:“但,您怎么扛呢?那可是天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