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治世能臣啊!有他在,是百姓之福,万民之福。”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老首辅徐亨盯着那封奏折出神了许久。
他苍老的眼睛里浮现出欣慰,又下意识回想上个月在行宫外见到陈庚年的时候,那年轻人一身白衣,但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行宫外,却半点不显拘谨,修长的身形始终笔挺,自有风骨。
想想安居乐业的江县,再想想恢复生机的定州,再看如今因为强行征兵、陷入一片恐慌的金州,老首辅脸上罕见浮现出惘然。
他这一生,从寒窗苦读到位极人臣,兢兢业业一心为民,怎么到头来,沦落到这个结局呢?
然后他倏然想到。
上个月在内阁,他因为实在喜欢陈庚年这个后辈,没忍住规劝对方‘走正途’。
当时陈庚年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若是一直走正途,根本没有机会站在首辅大人面前,更无机会解决定州的瘟疫。
短短一个月时间过去。
定州的瘟疫被解决了。
于是,循规蹈矩、一生无愧于心、只走正途的老首辅,生平头一次做了件大胆且出格的事情。
他把那封奏折合上,垂眸低声道:“都去忙吧,就当没看见这封奏折。”
如今内阁权势越发的大,自然也有手段得知,上个月陛下私下召见陈庚年的时候,说了一番怎样威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