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的声音不大,萧练没留神,因此听得也不甚真切,只捕捉到了“去不去”和“桶”这几个字眼。
想来是跟他分享自己的所见所闻,顺便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河边打水的事。
萧练没太在意,听见南北和何欢走远的脚步声后,便阖上眸子继续安心运功。
可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拖拽声,伴随着叮叮咣咣的动静,最终停在了门廊下。
紧接着,气都没喘匀的南北就走了进来。
见萧练没在睡,他便开口说道:“方才阿欢来找我,说村西头来了个木匠,可以现场做活,速度特别快。”
“木匠?”萧练诧异地问道。
早在南北进院的时候,他就手忙脚乱地钻进被窝里装起了病人,此时跟南北说话,也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枕头上。
这几日他似乎有点欢实,瞧着实在不像个眼盲体弱的,需得不让南北生疑才是。
“嗯,我看了尚湘婶做完的炕桌,就也订了一个……”南北把瘪了点的钱袋随手放在炕上,叹了口气,“好贵,花了我八十文呢。”
说完停顿了一下,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什么安慰:“不过尚湘婶是自己要求让他做的花纹,等了好几天才拿到,我要求不多,直接去他在鹿鸣村的家里取的现成的,所以价格也算是便宜了。”
萧练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但南北想说,他就愿意听他说,也愿意陪他聊一会儿。
“你也买了个炕桌?是什么木的?”萧练问道。
“……啊,我不知道是什么木,不过看着还挺好看的。”
南北哪里懂得什么木头不木头的,只看它厚不厚实,便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