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这段时日的了解,南北也算是个对新鲜事物颇为好奇的性子,因此按照萧练的判断,听见自己问他的这个问题,南北定然会充满向往地看着他,而后问他京城好不好,热不热闹。

可事实不然。

“从未。”南北淡声回答道,眼底并无憧憬似的波澜起伏。

“那你可听说过京城有多么的热闹繁华?”萧练不愿就这样放弃。

没成想听完萧练的话,南北竟十分罕见地露出了一副不愿多听的表情,仿佛只要再让他听一句,舒展的眉头就要轻皱起来了。

萧练紧忙收了继续问话的心思。

南北仿佛后知后觉地轻声道:“我从未去过京城,但不知为何,听着就觉得……厌烦不已。”

萧练微怔。

南北句句透着对京城的反感,导致他不敢再多提及,只能顺着南北的意思附和着说道:“我也觉得京城甚是喧闹,倒不如这里来得恬静安宁。”

“嗯。”南北不知道想着什么,闻言只低低地应了一声,旋即没再说话。

浴桶里加满了水。

南北宽去外衫,只穿着一身里衣走到浴桶边,瞄了眼正坐在炕上发呆的萧练,才拉开白色的缚带,褪得只剩亵裤。

萧练心知他警惕,因此便不敢时时都盯着,只计划着南北一会儿在浴桶中转过了身去后,自己再偷眼细看。

南北抬腿迈进浴桶里,手指不小心拂过了桶沿,洗得单薄的里衣顿时顺着圆润的木沿滑落在地上。

莹润的肩脊自此再无遮挡——

一颗形状姣好的小痣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