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宫止的声音,他才惊觉自己现在停滞着的动作是什么姿势。
“温先生准备掐到什么时候?”
恍惚间,温竹森觉得自己从这句疑问句里听出了极难察觉的……笑意?
紧张的情绪会让人的反应变得更加迟钝。
声带发音振动,男人的喉结滑过温竹森的掌心。
虽然细微,但却刚好卡在了让人无法轻易忽略掉的位置,大鱼际与虎口的交界处。
温竹森咽了下口水,心跳越发加快。
这些扰人思绪的想法越细琢磨就越乱,以至于毫无预兆的瞳颤再次侵袭,连余光里的清皎月色都模糊凌乱了起来。
温竹森胡乱地甩掉了脑海中的杂乱思绪,匆匆收回手,同时抱歉道:“对不起,宫先生。”
“唔。”
宫止却被指腹收力的动作意外拨到喉结,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这短暂的音调乍一听去,倒像是浅尝辄止的叹息。
“对不起,”温竹森恨不能抬手给自己这什么东西都看不清的眼睛一拳,只得无力地解释道,“真的很抱歉,我摘了隐形眼镜……”
“没事,是房间光线太暗。”鬼使神差地,宫止主动帮他找了个理由。
温竹森愣了一下,局促地抿了抿嘴唇,又小声地重复了一句“不好意思”。
落地灯就在手边,两人却谁也没有开灯,只默默在黑暗中对峙着。
好在房间没有拉窗帘,窗外月色明亮,宫止的视力不错,得以看清温竹森脸上的不安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