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唔……好疼……”呢喃呓语声模糊不清,让人听不出他具体说的什么,“我不、不想治了……”
“竹森?竹森?”宫止察觉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儿,也顾不得温竹森还在休息,只想把人从梦魇中唤醒过来。
可下一刻,温竹森又瑟缩成一团,安静了下来,只露出一截儿削薄的手掌。
青年的手指细长清瘦,无意识地寻找着自己周围温暖的热源。
触及到宫止衣襟前的金属拉链,被凉得浑身一抖,倏而把手收了回来,缩进被窝里不敢再伸出来了。
宫止脱掉带着寒气的冲锋衣,扔在一边,半蹲在温竹森的床边,眉心微蹙看着青年不安眨动着的长睫,声线轻缓温和:“现在不凉了。”
前一天晚上,他隔着一堵墙,隐约听见了温竹森半夜起来带哼哼唧唧的alice下楼上厕所的开门声。
两个多月的狗崽崽,睡前非要挤到harvey的食盆边吃点狗粮喝点水,使得自己的作息跟爸爸妈妈和其余的兄弟姐妹不一样,只能在被尿憋得不行的时候,求助浅眠又好欺负的温竹森。
“很冷?”宫止问着,却没打算从熟睡着的温竹森这里得到答案,径自抬起温热的手掌,严实地覆在了温竹森因为侧卧而袒露出来的白皙额间。
还好,没有发烧。
但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难受的模样。
“嗯……有点冷。”温竹森沉溺在梦境里,眼睫紧闭,嗓音喑哑。
手术室真的太冷了。
宫止的手掌温热宽大,可以轻松罩住青年的两只冷得轻颤的细瘦手腕。
他蜷了蜷手指,逐渐收拢指间的力道,让自己手掌的温度得以传递到掌心覆合着的微凉皮肤上。
“还是冷,你……”温竹森的情绪听上去格外低落,比起索要,更像是失意的喟叹。
他摸索着抓住宫止的手,拉进将自己包裹得紧密合缝的棉被里,继而向下一送——
“……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