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团长一开始有些疑惑,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说的哪里,神情一下子变了,“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事?怎么,家里又写信过来要钱了?信拿来我看看。”还以为是老家又将人给惹着了。

“没有信。”

“那你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事?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爹吃药花钱,我常年不在身边,都是大哥小弟他们照料着,尽不了力就多给点钱也是应该的。至于其他的,以后咱们总还得回老家,那些关系也不能断了,该有的人情往来还是得继续走着。”赵团长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妻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件事跟他闹脾气了,可他是做儿子做兄弟的,能怎样?总不能都不认了吧?

吴秀芳神色平静,他的反应她早就猜到了。只是,她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三言两句被他应付过去了。

“赵刚,你爹的‘病’是怎么回事,咱们都心知肚明。寄回去的那些钱到底花在了哪里,花在了谁身上也不用我多说。你的爹娘大哥小弟都重要,人情往来也重要,是啊,在你心中,其他事情都比我和孩子们重要。”说到最后,吴秀芳自嘲的笑了笑。

赵刚想要开口说什么,被打断了。

“前两年老大上学想要一支钢笔,但是因为钢笔贵,怕给家里增添负担,没敢开口要,结果你转头就因为一封信给你侄子买了支钢笔。你当好叔叔的时候,是否当了一个好父亲?”

“这些年那边一直找各种借口找你要钱,今儿个病重了,明儿个侄子结婚了,实在找不到借口,就让孩子找你要,你每次都给了。明明你的工资高,可咱家的日子,在家属院里是数得着的困难。”

“人家的孩子手里压岁钱零花钱从来不少,铁蛋他们跟着人出去都不敢往供销社跑。别人家隔三差五就能买点猪肉棒骨啥的回来开开荤,咱家一个月才能吃上三四回肉。”

“我每年都得跟陈姐说好话,让她把地继续给我种,就为了能够多重点红薯土豆,就为了让孩子们能多添一碗饭。可就是这样,孩子们也没有你侄子们长的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