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愤怒、不平、悲伤，到现在，一桩桩的事情都已经将她的情绪消耗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厌倦。

“书书，男尊女卑的思想流传千年，即便如今提倡人人平等，首长也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有些腐朽陈旧的思想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消失的，新的思想覆盖旧的思想需要时间。”顾明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她。

“那二两肉重不重要并不是某一个人说了算的，在有些人看来重要，在有些人看来不重要，前者一如那家的老太太，后者一如你我。时代总是进步的，像你我这般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简书揉了揉眉心，“道理我都懂，倒是这个时间要多久呢？三年？五年？还是几十年？而在这期间，受到伤害的人又有多少呢？像今天的事情又有多少呢？”

“就为了一个未知的男婴，坐视孕妇难产也不肯送医院，仅仅只是因为前两个在医院出生的孩子是女儿，这么愚昧可笑的理由，差点断送了两条性命……”

天知道她听到那老太婆振振有词说这番话的时候，有多想冲上去抽她两个大嘴巴子。

合着生孩子的不是你是吧？

难产的不是你是吧？

差点没命的不是你是吧？

还一口一句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其他人都能生她怎么不能生，就她娇气。话里话外都是去医院浪费钱。

那一瞬间，简书都在怀疑，不去医院的理由到底是因为对肚子里的孩子不抱希望想省钱，还是真的觉得去医院生不出儿子。

但无论哪一种，都够让人恶心的。

对着她近乎质问的语气，顾明景目光平和，“书书，我们改变不了世界。”

简书呼吸一滞，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半晌后才睁开双眼，“你说的对，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强求不得。”

女性地位的提升，向来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够做到的，也非一年两年之功，需要的是长久的潜移默化，需要的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

现在的她无能为力，至于以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