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玉握住剑柄，不动声色地向房门看去。纸糊的门窗透露着微茫的冷光，窗外树影婆娑，映在窗户上宛如张牙舞爪的妖魔。

沙沙。沙沙。

什么轻微细小的声音在慢慢挪动。

房门外骤然出现高大的阴影，直挺挺的，纹丝不动。

季宁玉屏住呼吸，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待到夜风卷起，她蓦地推开大门，抽出长剑，剑锋映照着寒光，露出她雪亮的眉眼。

“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季宁玉的速度极快，剑锋逼近喉口，只差一步就要洞穿来者。

两人在落叶飒飒，夜风乍起间飞速急退。

云开月明，银辉色的流光倾泻而下，轻盈地落在对方身上，露出双温柔细长的眼睛。

清凌凌的眸光要比月色更澄澈淡然，像山间丝丝冷泉，夹杂着峰顶悄然融化的雪流泻倾洒。

就好像再次召唤出她白日的心魔与梦魇，明晃晃的告诉她这是真实存在过，又发生过的所有。

那一刻，季宁玉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喉口。

这双眼睛她再熟悉不过，化成灰她都能一眼认出。即便是在梦中，也会萦绕在自己的灵识中久久不散。

叶、行、舟。

第21章 阴阳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