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沉,本来挺温馨的梦境像骤然间变化了个场景,满世界的冰,江言甚至被冻成冰雕。
空气中传开一阵闷响,疑似炸裂的动静,这才把江言从冰渊的怪梦中扯醒。
他心跳急剧,缓了缓,自言自语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听起来不像做梦啊。”
仿佛验证了他的猜测,类似的声音连接响起。江言和撒特德对视一眼,裹紧兽褥朝洞口的方向走。
掀开兽皮的遮挡,江言看清外头的情形,瞬间哑然。
刮起了猛烈的风,山石乱滚,连盘根在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四处乱飘,跟山石或另一个方向的树群撞上。
天色明明阴沉沉的,却又从中透出灰暗的光,像往天上捅出好几个窟窿,有种世界末日来临的错觉。
江言看得心悸,忙把兽皮放下,搬回石块堵严实。
变天了。
他想跟撒特德说说话分散注意力,但对方显然没有情绪。
江言心想撒特德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对气候和环境的变化应该累积了挺多经验,不至于出事,心神便勉强稳下。
但江言的想法显然过于乐观,错估了这次气候变化。
他几日没离开过山洞,并非不想出,而是一直刮风下雪,最重要的是,当晚过后,明显比前段时间下雪还要冷。
他每天冻得没办法挪动身体,手脚冷僵。
撒特德把火放大,再把捂在兽褥里的江言抱到怀里,使劲搓他的手脚。
过去良久,才听到江言缓过一口气,艰涩道:“手、手恢复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