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才修剪过的指甲没长,圆润的指甲盖里还残留着血渍。
他盯着不放,似要看出什么端倪。
随后,又用手摸着脑袋,摸摸前身后背,看着双腿,还向背后的撒特德问:“我有没有长出奇怪的东西?”
撒特德道:“没有。”
江言松了口气,牙齿咬得咯咯响。
时间变得尤其漫长,他能清楚捕捉到隔绝在窗外的风声。
撒特德的呼吸对他而言,存在感格外强烈。
江言浑身又热又疼,舔了舔嘴角和牙齿,想往胳膊来上一口,又神经兮兮地朝指甲尖下嘴,吸吮留下的血渍。
正当他准备用力往床板挠几道,横出来的掌心包住他的手,刺的一声,又将撒特德手掌划破。
江言抬起微红的双眸,撒特德道:“没事。”
撒特德自愈能力极强,担心他的人类会自伤,宁可自己多挨几道。
“若想咬就咬下去。”
私心而论,他还想多给言多喂点血。
撒特德目光暗了暗,不知言蜕变后,寿命能后延长。
过去,对方说过人类的寿命通常只有六七十年,他不想自己的人类那么早就离开,也无法想象江言离开后,他要怎么度过漫长的余生。
撒特德低声道:“咬吧。”
伴着话音,同一时刻,江言对准怀里的这只手又抓又咬,就像当成自己的猎物。
这一日尤其漫长,冬日的风凛冽寒冷,江言身体内的灼/热却像火似的烧着他。
他又疲又来劲,不知过去多久,才缓了那口气慢慢合起双眸。
精疲力竭时,嘴还放在咬坏的虎口上。
直到他松开撒特德的手,已经没有精力注意到那只手被他撕咬得都是伤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