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用柔软的,比他的额头的温度要低的的指腹很爱怜地抚摸过他受过伤的地方, 用那未戴美瞳的, 冷色的, 却温柔怜惜的眼眸注视着他, 将他与其他皮肤近乎同色的伤处细细描摹, 五条悟抬着眼, 用那双六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不愿错过她每一微秒的表情,连她下撇的嘴角的弧度都要记到心里。
“的确已经几乎看不见伤疤了呢……还痛吗?”在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很长,一瞬万年,也许很短,短到只有几个呼吸,只够她的指腹那样轻地擦过他那细小的伤口几回, 总之,没有反转术式,只能看出伤口愈合得很好的穗波凉子收回了手。
“偶尔会痛。”
其实一点也不会痛, 早就不会痛的白发少年垂下眼尾, 抬手抚摸过自己的额头, 抚摸过她刚刚摸过的,还留着她体温指痕的地方, 莫名其妙,鬼使神差地轻声扯下一个谎。
于是好骗的,在关系亲近后对他们从不设防的少女真的轻信了他的话,她露出了担忧的神情,直起身,凑近他一点,连忙问:“脖子上的呢?”
“也痛。”他说着,将高□□服的领口扯下,露出那曾经被刀锋割裂气管咽喉,而今只有一点肉眼都难分辨的,肤色差异的,细长的伤疤。
于是黑发少女果然伸手,用那凉一点的手指碰他很热的脖颈,她的指腹明明只是轻轻一碰,却好像正巧碰到了他脖颈之上的血管一般,恍然间可以透过血管的鼓动听见他的心跳。
“我听夏油君说,悟你已经可以全天候开无下限了?”
“是,现在就开着呢,不过那是对别人的。”他说着,略略直起身体,伸手抓住了她从他脖颈处正要撤回的那只手。
“你要试试吗?”
他们的手指交叠,穗波凉子低头看着他们明明刚刚还交叠的,可以感受到彼此体温的手掌,此刻却仿佛和他隔着薄膜一般,离得依旧很近,却没法碰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