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穗波凉子而言, 这长达两三公里的长跑以及超额的咒力消耗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神, 此处荒凉, 公路上鲜少有车, 一眼望去是空荡荡的无尽头的前路, 然而咒灵却似乎没有疲惫的时候。
这长路对于在高专苦练的咒术师来说, 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 对她来说……
终于,在一个踉跄之后, 自知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下去,即便再跑下去也是拖累别人的穗波凉子伸手,甩开了七海建人一直拉着她完好的那只手臂的手掌。
“别管我了。”
深知自己已经没法再跑下去的她弯下腰,一下又一下的喘着粗气,只感觉从肺部开始一直蔓延到喉咙, 浑身都在燃烧,她用自己的余力往前走了两步,她深知在这时候拖延哪怕一秒钟都会让别人深陷险境, 因此, 她只来得及把春日笼抛给还背着已经昏迷过去的灰原雄的后辈, 冲他摆摆手:“走吧——”
她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在这一刻就这么轻松地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似的, 然而她的动作太突然,身后咒灵追击的速度又实在太快,眼上淌血的七海建人甚至都来不及回身积攒起仅剩的那一点咒力救她,追到她身后的巨鹿已经扬起前蹄,朝她重重落下。
穗波凉子只来得及回眸,看那要杀死自己,然而她却看不见的咒灵的方向,看一片空气带着疾风冲向自己。
在一片血色里,电光石火间,已经闭上眼要坦然赴死的的穗波凉子,却落入了一个很用力的,而又没牵扯到她伤口的怀抱。
有飓风吹过她耳边,扬起她散乱的发,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耳边,只有熟悉的,却在好像发颤的男声。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