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刺我的胸膛才对。”她这么教他,“难道你已经不会杀人了吗?”
从来没杀过人的她在教导他怎么杀她更快。
听上去有点令人发笑。
但夏油杰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很想要皱起眉头,但他没有,他仍然保持着那样气定神闲云淡风轻,一点也不在乎的表情,他看向在那玻璃,饮料和冷水掺杂的水洼里静静躺着的春日笼,它被那样决绝地撇下,他本抱着一点也许穗波凉子在感到死亡的铡刀迫近后会服软的幻想,然而他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她总是那样的,手腕快被切断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说伤势不重,刺穿肩膀对她而言恐怕也并不算什么,再加上那咒灵的镰刀上的确带着麻痹生物的毒素,让她连痛都感觉的不多,倘若她能活下去,想必这伤口在日后也不过是她会微笑着带过的一句‘不算什么’。
但那和他再没什么关系了。
于是夏油杰也不再去想,他将视线从春日笼上收回,复又看向她苍白的脸,最后看向站在她身后,手持着染血的镰刀的那只咒灵,说:“看在你救过灰原的份上——”
“你也救过我。”她打断了他的话,皱起眉,她明明心知肚明,此刻却要摆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来反问他,“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替灰原还什么人情,但非要说的话,这应该也算两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