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可是要去看花灯,不如与我同去?”一个紫缎白襟的公子挡住了阮如苏的去路,折扇一打,自以为风流地朝着阮如苏抛了个媚眼。

还不待阮如苏回答,一阵风忽然就吹了起来,将那人的衣摆掀起,遮住了他那张不算英俊的面容。他被衣服遮了视线,不由得有些慌张地想将脸上的衣服扯下,着急中却将自己的发冠打掉,好不狼狈。

这风说来也怪,竟然只吹那公子一人,站在他面前的阮如苏连衣角都没动一下。阮如苏哪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捂嘴轻笑道:“公子还是看清路了再说话不迟。”

说完,就绕开混乱的人群往桥上去了。

黄药师瞧了那公子一眼,难得好心情地没有再下重手,满心满眼地跟在那欢快的丫头身后一起到了桥边。

流水在月光下泛着银辉,许多承载了少女心事的荷花灯顺水而下,起起伏伏好不美丽。阮如苏站在桥边看得高兴,忽然回头问黄药师。

“自古桥不是出现在重逢时便是出现在分别中,你说我们两个此刻是哪一种?”

黄药师看着少女眼中倒映的灯火,缓缓笑了:“我们两个哪种都不是,因为我们不会分别,自然不需要重逢。”

阮如苏一愣,笑得更加肆意,她觉得似乎和黄药师在一起,她也变得不管不顾起来了。大概是笑得太过肆意,她手里的兔子灯一时没有拿稳,竟然从手中滑了下去。

“啊,我的灯。”阮如苏一惊,双手撑在桥边向下张望,只见桥洞底下缓缓划出一条船,她的兔子灯正被船中人稳稳拿在手中。

阮如苏一愣,惊讶地看着那人,道:“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