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看在那位大提琴演奏家的份儿上呢。

卢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想起那个人拿着琴弓,仔细地上着松香。她眼里满是对乐器的珍视,只是却也有着淡淡的忧愁。

“人都是要吃苦的,莱克斯。”在上好松香后,艺术家康斯坦丁小姐说:“可夏莉,我可爱的妹妹,还没能吃到足够的苦头。”

“你听起来对此很不满。”卢瑟双手抱胸:“我以为你很疼爱她。”

“这和我疼爱她冲突吗?”艺术家反问:“有些人的成长,势必要经过苦难的打磨,我们尤甚。”

她湛蓝色的眼睛流光溢彩,如同一颗珍贵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耀得如同刀剑:“总被眷顾的孩子会被宠坏,可现在这个世界都对夏洛特太好了。我担心,她以后会经不起打击和挫折。”

“你感觉在暗示我,类似于给她点社会的毒打。”卢瑟说:“可以,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会有的,你也终究会认同我的。”艺术家抱着大提琴说:“巴赫?”

她在问下一首拉什么曲子好。

卢瑟想了想:“随你。”

这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他和夏洛特·玛丽·康斯坦丁谈论的有关鸳鸯眼的对话之一。当时的卢瑟没有意识到很多事情,比如夏洛特对妹妹的判断是如此的精准。卡斯摩德的事件能让她茫然无措,和少年正义联盟的疏远也能让她过敏,为了维系她岌岌可危的平衡,只有几个人能出入她的生活,以至于她像活在无菌室里的嫩芽,或许温度的微微变化就能让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