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为了登高，换了双并不是花盆底的鞋，才让自己很快在春水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子。

可海常在就没那么幸运了。她本就坐船的时间极少，又习惯性地穿着花盆底。刚踏上船的时候若不是有陈静婉在前面接应，莫如在后面护着，一准要歪倒下去。

等到海常在好不容易在船上站稳了，还没来得及坐下，不知怎地一阵风挂过船篷，小船又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她只得赶忙抓住陈静婉的手腕，在她的帮助下慢慢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看来姐姐得多出来坐船游游湖。”陈静婉笑。

“这么晃，总觉得心慌。“海常在也不藏着她的害怕，“万一到湖中央翻了怎么办。”

“不会的。”陈静婉连忙安慰她，“小舟子和莫忠一前一后，定能稳稳地。”

海常在见陈静婉如此自信，便也稍稍放下心来。

天暖风清，辰时不到的圆明园日头正盛。

陈静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明媚的阳光了，她和海常在面对着面坐在船篷的边缘，恰好能看见船身外向后荡漾着的碧波。

有鸟雀从远处山林里惊出，一阵嬉闹又一阵平静。天空是浅浅淡淡的蓝，原本两岸枯黄的树木已经几乎全部变成了嫩绿的翠色，就连远处的山上，都能看见朦胧的青。

陈静婉将手背过撑在额前，远远眺望着春日的晨光。这时候的太阳光芒并不刺眼，照在身上反而暖洋洋的，晒得陈静婉的心情都越发明媚。

原本陈静婉穿得比之前薄了许多，现在被这温暖包裹着，就算一直被吹着沿途的湖风也不觉冷，反而自在的舒适。

两人既然是踏青，海常在自然带了好些踏青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