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觉得也是柏常在,她之前一向与金氏交好。”春水直言,“不过娘娘已经有定论的事情又何必浪要这时间,直接让娴妃娘娘拿了柏常在身边的人去审问不就好了?”
“柏氏这个人虽然嚣张,却是一个能屈能伸的。她既然懂得垫伏,有些事情自然不会假手于人,审问她身边的人未必能问出什么。”陈静婉说,“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她这种性格的,或许木兰围场有相熟的内应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奴婢这就去办。”春水道。
…
春水这吩咐下去不过两天的功夫,接管了后官的娴妃不知从哪听闻了风声,直接命人去提审了柏常在的宫女。
这宫女与柏常在不过是利益相聚,刚被慎刑司拿住就立马认了,说是她主子得了金常在的好处想要帮一帮她,于是就向贵妃进言了金常在生辰礼未至的事情,
当然金常在生辰礼皇后娘娘的安排并没有出差错,是金常在买通了送礼的小太监特意送到婉嫔娘娘处的,为了不露馅儿,连话术都是教过的。因着金常在听说婉嫔娘娘最开始并不适应舟车劳顿成日没有精神,这时候假借皇后娘娘送礼于她,婉嫔收下后自然不会多想什么。若是婉嫔没发现这礼物送错,后面的计划自然好办,也就有了那日之事了
金常在与婉滨关系差后宫众人皆知,她言女竹筒倒豆子一般将金常在与婉滨之间的事和盘托出,不仅供出了金常在买通的人,还把她主子为虎作伥的事情一并呈上,让娴妃基本上没费什么心力就抓到了那些个下线,
并且巧妙的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娴妃这么一查,竟然还真让隆更快找到了另一个谋害二阿哥的凶手。
小太监在慎刑司里受了一边刑后想要彩罪立功,指认了木兰围场诚亲王的随行侍卫里有一人与金常在也有所往来,只不过那人听闻风声已经溜了,现在陛下正派人去抓。
陈静婉看完宋福舟弄来的通缉侍卫画像,一眼就认出这是梦境里给二阿哥马鞍安插银针之人。
当然乾隆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将他捉回并得到了他谋害二阿哥的证据。
乾隆震怒,一切涉案人等从严发落,一片浓云笼罩着木兰围场之上,前来禀告的奴才们各个战战兢兢,生怕惹了主子生气。
娴妃一早就叫了陈静婉过去,陈静婉原先还不知道因为什么,等到了御帐才知晓,原来是娴妃送了她一个人情,说严查柏常在一事从婉娘那得来的想法。
娴妃不居功,陈静婉并不觉得奇怪。但她与娴妃也并没有什么太深交情,娴妃又为何要帮她?无功不受禄,陈静婉很难不多想。
因此陈静婉直言她的她的想法,并对乾隆表示若是没有娴妃这雷厉风行的行事手段,或许真相还不一定能水落石出。
当然,陈静婉的谦虚在乾隆眼里就是十分懂事的了,后宫妃嫔的纷争只要不太过分,乾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婉嫔作为一官主位想要惩戒一个小小的常在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她却仍坚持找寻证据。并且这些日子乾隆也能看出婉嫔对二阿哥和皇后的关心并不作假,所以她想知道什么,乾隆就放心让她知道了。
事到如今,摆在明面上的一切都水落石出。
陷阱是高贵妃命人破坏的,银针是金常在买通人安插的,鹿群和惊扰确实是当时意外,所以才导致了二阿哥坠马一事。
不过从二阿哥坠马中还延伸出来了婉嫔被诬陷一事——陈静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刚抄写完心经交上去就告诉她其实不用抄,她也着实是生了一会会儿的闷气。
不过好在呈后和乾隆都对她这个受害人报以补偿。
一是给她换了新的马车:按照妃位品质还加固了抗摔,保证她之后的路程不会向之前那样难受;二是借着宴会备膳的好名头给她赏了不少吃穿住行能用上的好东西;三是让那罪魁祸首在紫禁城里抄写宫规五十遍,不抄写完不得出殿门一步。
虽然明面上呈上对金常在的惩罚就只是简单的禁足与静心,但自里人人都知晓,金常在这是要完了。
金家掌管的内务府大洗牌,谋害皇嗣事大,他虽远在木兰困场,加急地奏令却直抵京城,本族入狱,亲近的三族流放,罪连的亲属直接发往西陲给兵丁为奴。
若不是金常在肚子里有个保命符,估计乾隆早一杯毒酒赐了,还免得她在这自里继续兴风作浪。
而柏常在跟着金常在诬陷婉嫔的事情败露,被降为答应直接送去行宫永不回京。至于高贵妃的处罚还在商议,但是听说高斌连着上书大义灭亲,直接给贵妃娘娘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