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页

见她点头,萧南妤不由目露不赞同,道:“她在公主身边二十年也未曾真正做过什么恶事,顶多就是日常为难您羞辱您叫您不好过,可见背后指使之人安排她在公主身边的用意大抵也不是为了谋害您。”

“既是如此,公主又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捉贼拿赃?难不成就一直这样跟她周旋着苦等?恕我直言,公主如今既是想要做大事,精力便不该再分给这等小人物身上,您该学着狠狠心快刀斩乱麻了。”

单若泱揉脑袋的动作一时就僵住了。

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甚至很清楚自己这样的做法实在算得上一个“蠢”。

其实对待路嬷嬷这种经不住细想、随便一扒就能扒出满身疑点的奴才,直截了当叫人拿下严刑拷问便是。

只要狠得下心,连训练有素的死士都极有可能挺不住招供,否则也大可不必被抓就要想方设法一死了之了。

更遑论是路嬷嬷这样的普通人?

哪怕是真有什么把柄软肋被人捏在手里,真到那个时候她也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套刑具用下来,便是死鸭子也能活活被撬开嘴。

可偏偏,她的确就是有意无意忽略了这个最简单最省事省时的法子。

说到底,她并不是这个封建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尊重生命”这四个字是刻在骨子里的,实在做不到动辄见血,甚至高高在上肆意主宰他人性命。

可丞相和萧南妤父女二人的话却又犹如一记记警钟不断在脑海中敲响回荡,震耳欲聋。

单若泱沉默了许久,直到外头风铃都已归来回话。

“我先去一趟宫里。”走到门外,单若泱面无表情随口吩咐了一句,“路嬷嬷为奸人所指使,背叛本宫居心叵测,将其拿下严刑拷打,务必令其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