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色愈发漆黑如锅底,神色之中忌惮恐慌之色愈发明显,焦躁道:“那你叫朕怎么办?就这么放任他们发展壮大不管,而后等着他们来推翻朕?”
单若泱对他的反应感到十分惊诧,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这么简单的事自己竟都没个主意?
眉头微蹙,单若泱犹豫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总归眼下他们的对手是彼此,父皇何不让他们去斗?”
周景帝顿时眼睛一亮,“狗咬狗一嘴毛!”他只需适时平衡他们的势力,便能稳坐钓鱼台静静看着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还是头回见称呼自己的亲儿子为狗的。
果真在一个一心向往长生的帝王眼里,儿子这种生物实在是碍眼得很。
不过如此一来她在中间搅风搅雨的任务就成功转移到了这个死老头儿的身上,更有利于她隐匿自身了。
单若泱不禁微微翘了翘嘴角,抬起头来又再次一脸愤怒道:“不过做皇子的有点蠢蠢欲动便也罢了,甄家这样的行为却实在不可饶恕!”
“儿臣还听驸马感慨过呢,只道父皇一直记着甄家老太太曾经那一口奶的情分,这些年对甄家可谓处处包容看重,如今他们竟胆敢背刺父皇,实在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有负圣恩!”
她这般说,周景帝仿佛也就选择性失忆,忘记了他处处包容看重甄家的真正缘由,显得极其理直气壮,丁点儿不见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