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跪下求求她,快,都跪下!”
林黛玉顿感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牙哽咽道:“老太太这是打定主意非要如此逼我?”
“贾家究竟犯了什么罪,公堂之上早就一条条说清楚道明白了,若有冤屈合该在公堂之上反驳才是,既是都已认罪画押便证明无人冤枉了他们。”
“既是如此,老太太凭什么叫我去求情?只凭着你们是我的母族,只凭着皇上宠爱我,便能任由你们为所欲为视王法如无物?”
“若当真如此,那日后《大周律例》和皇上还有何威信可言?老太太眼下如此逼迫于我是否过于无理了些?又可曾想过,倘若我当真被你逼得去求了皇上,皇上该如何看待我?满朝文武及天下百姓又该如何看待我这个长乐长公主?”
“老太太根本就不曾想过,打从一开始便是如此,我这个您口口声声最疼爱的外孙女,在您的利益、贾家的利益面前也不过是可以随时被牺牲被利用的那一个罢了。”
话到此处,林黛玉早已泪流满面。
“玉儿……”贾母皱起了眉头,刚想继续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
“老太太无需再多言。”林黛玉吸了吸鼻子,结果薛宝钗递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眼底深处最后一丝丝温情也彻底消散不见了,只余满眼淡漠。
“这世上无论什么人什么情,终究也要讲究个‘缘分’二字,若果真有缘无分,倒也不必过分强求。念在我母亲的份儿上,念在老太太曾养了我两年的份儿上,您的后路我给您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