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尔朝着城堡走去。
那扇巨大的橡木门敞开着,门上本来只有一些城堡的装饰线条,现在却凿出了一个壁龛,里面安放着一座巨大的耶稣雕像,雕像摊开双手,仿佛在拥抱着每一个向他靠近的人。
黑夜和雨水蒙住了雕像的脸,卡罗尔仰头看了一会,收伞迈进门厅,四周墙壁上的熊熊火把瞬间把她从凄冷的雨夜拉入了熟悉而亲切的暖光之中。
记忆被触动,她模糊地回想起了二十五年前她第一次进入霍格沃茨的那天,似乎也是从冷得发抖的夜色中扑进了暖洋洋的火光里。仅仅是一个豪华气派的门厅,就足够把一个在乡村长大的小姑娘震慑得半天回不来神了。
卡罗尔还记得,那天为他们引路的是看门人费尔奇——说实话,当下了列车后看到对他们大喊大叫的费尔奇,她对霍格沃茨的期待一下子就跌了一半。
当时为他们开门的是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那位把脸绷得比头上的发髻还要紧的女巫不苟言笑,看起来虽然不像童话里说的那样邪恶,会把小孩抓走割肉放血熬魔药,但也属实不是个会让小孩感到放松和亲近的人。
卡罗尔看到她就想到小学的校长,每天早上站在校门口抓没有把校服穿整齐的和迟到的学生。幸运的是她从来没被揪出来过,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守规矩,而是一旦迟到了,她就直接翻墙。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麦格看起来比她的小学校长难糊弄多了。
“晚上好。”
陷入回忆的卡罗尔被这道熟悉的声音惊了一个激灵,她转头,看到了从右边的门里走出来的麦格。
她穿着修女服,白色披肩领,黑色袍子,黑白的头巾裹得和她的表情一样紧,眉毛则皱得和她脸上的皱纹一样深刻,看起来既悲伤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