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从喉口一直干涸和灼烧到胃部,并最终充斥于整个身体的干渴。

没准他的身体是个焚化炉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否则没道理解释他浑身血液都要因为强烈干渴而烧干的感觉。

亚度尼斯痛苦地吸了口气,让胸腔从干燥的寒风中过滤出稀薄的水分,然后强行打起精神,拖着僵硬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挪到书桌边上,在书桌下面的纸箱里掏了一会儿。

最上面的箱子是空的。

他甩掉这层空箱子,撕开空箱子下方未开封的纸箱,从满满当当的一箱矿泉水中抓起一瓶拧开,恶狠狠地朝着自己的喉咙倒空。

他不停歇地重复这个动作,直到他的手再也不能从箱子里摸索出任何东西。

一如既往的,尝起来微微带着甜味,富含各类营养物质的天然矿泉水没能对他的症状有任何缓解。

胃部装满了水,然而饱足感只存在了一瞬。

亚度尼斯依然能感到剧烈的干渴。

轰隆隆的巨响从他一睁开眼就在不断地从远处朝他所在的方向逼近,地面正玩儿命地甩动,活像是地板下面垫着十台减震器坏了的旧洗衣机,但从紧锁的窗户往外看时,亚度尼斯只能看到一片新雪般的洁白。

“雪崩,干得漂亮。”亚度尼斯点了点头,“我知道喜马拉雅山上的天气不会总是阳光灿烂,但弄出这种程度的大场面只是为了赶我走?作为被针对的人我觉得很受伤,但与此同时你的强硬作风依然那么打动我的心,古一法师。”

“顺便一提,我由衷地为此感到受宠若惊。”他又说,拉开房门,走出了小屋。

这是一个建在半山腰较平坦的缓坡上的单间小屋,屋内除了甩动的频率过于惊人外还算得上闲适,但一墙之隔的屋外,汹涌的雪尘暴正狂暴地从峰顶涌来。

大雪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