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蒂的脑中却只有一片混乱,诺玛提到过的一个名字扰得他心神不宁:“……爱丽丝?你刚才说、你刚才说——爱丽丝?”
诺玛叹了口气:“唉,忘了它吧,伯蒂,就像我说的,那只是个名字。”
她跨入门中。
“我饿得能吃掉一整头恶魔。”康斯坦丁趴在枕头上说,“给我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五指缓慢地按擦过他毫无遮掩的脊骨。
那根骨头还在隐隐作痛。
当然了,任何人要是有幸能体会脊椎被折断了吮吸髓液的经历,即使事后身体复原到最佳状态,没准儿还被强化到能生抗火箭筒的硬度,那种惨烈的痛感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遗忘。
康斯坦丁有理由怀疑亚度尼斯在修复身体的同时刻意为他保留了痛感。
但他懒得计较。
亚度尼斯在他身上干过的那些好事儿太多了,根本计较不过来,而且真要计较的话,反而还是亚度尼斯纵容他多一点。
这心态也好形容。你养条狗吧,要是哪天这条狗见你的时候热情飞扑得慢了点,你都要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可要是养了条猫呢?猫主子偶尔心情好了屈尊降贵地拿你当猫抓板,挠得你龇牙咧嘴,你还要发自内心地觉得谢主隆恩——你知道狗什么脾气,你也知道猫什么脾气。
康斯坦丁知道亚度尼斯不是个东西。
这不是东西的家伙折磨你就算是宠爱你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吧那确实都是他自找的,有时候康斯坦丁觉得自己就跟条狗似的,亚度尼斯稍微晾着他不到三分钟,他就能眼巴巴地把自己送上门,哪怕他心知来了之后自己会被弄得死去活来,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