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岛川宴,就坐在他们中间。他也半垂着眼,似梦似醒,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好似雪地里的挖出来的冰棱,有种冷色调的清透。不是很亮眼的颜色,但画面黑白。
他就是他们中唯一的色彩。
[我是个盲人。]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自己却永远没机会看见。
黑屏,只有呼啸而过的,地铁声音。
……
“等等,听起来有些不太对。”水岛川宴坐在床沿上,露出无辜傻狗但快乐的眼神,和画面里那个忧郁青年完全是两种极端,“不是说拍一下吃吃逛逛的旅游图,来展现地图很大吗?”
【有什么问题吗?】系统平静地陈述,【确实都是你出去逛街的素材。】
“可是……”他在地铁上思考午饭吃什么,才会如此出神啊,“我逛街的时候很开心。系统,你把宣传片弄得那么阴郁,真的会有人来玩游戏吗?”
水岛川宴不理解。
“所谓游戏,不就是让人放松的娱乐产品?如果玩游戏是来受苦的,那为什么不去找个班上呢?”
系统沉寂片刻:
【是啊,为什么不去找个班上呢。】
水岛川宴:?
“老板,老板你清醒点,我们还是要活下去的,你做游戏你不能亏本啊——”
……
[没有目的地。]
画面切换。
系统很好地完成了水岛川宴的要求,不准拍他正脸特写。于是水岛川宴永远只在画面的一角,或是只有侧脸背影。摩天轮,街道,餐厅,车站,街头,拥挤的人群有时是为了快乐,有时是恐慌,世界的热闹千奇百怪,又好像完全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