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纯白月光落在地面,四周寂静无声,他忽然就想起了一些过去。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纠结自己是人,还是非人。对外他当然坚定地说自己就是人类。可当他十四岁从兰波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多少有些恍惚。
十六岁的时候他遇到魏尔伦,知道了更多。人造人……这个词和容器比起来,不知道哪样更能令人接受。好在那时候他已经足够强大、足够理智,已经成长到可以面对自己的过去,即使那充满痛苦。
不管别人怎么想,他就是一名人类。
今夜不知怎的,他又想起那些往事了。水岛川宴渴血的时候也不像人,力量强得离谱,他的反应速度已经是极快,马上用了异能压制,却还是被扯住,咬了一口。
咬到他还能解释成,因为他过于关注水岛川宴的情态、错估了对方的力量而一时疏忽,但当他捂着颈侧的伤口,看到某人跳上桌,把森先生的异能力给啃了,就……虽然没有任何技巧,过于粗暴,但这份力量已经到达非人的范畴了。
以这样的生命形态生活在世间,还是个瞎子,明明会不受控制地渴血,却有严重的晕血症,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很乐观,这样的人,内心会是如何呢?
中原中也挺想知道的。
他好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晃晃悠悠,就来了水岛川宴的房间门口。
说这是孤独吧,好像也不算,他就只是想找一个同类,互相贴贴。魏尔伦对他来说太年上了,可依赖,却不见得能够完成同龄人的交流。
就……
和水岛川宴促膝夜谈一下……
他应该不会介意?
顺便探查一下他渴血有没有犯。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水岛川宴很快就开门了。
“水岛川君。”中原中也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帽子,“我可以进去坐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