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很抱歉。”
气氛再次尴尬起来,中原中也有些不自然的抬起手,想要将胸口的领结扯送一点,但手触碰到胸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私服长袖单衣。
随着他的动作,袖子从手腕处滑落,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便暴露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柏村福呼吸一窒,身体已经快于大脑一步,再次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中原中也能感觉到柏村福急促的呼吸拂在自己的脸颊上,手指颤抖着触碰中原中也的伤口,却又害怕弄疼自己,手指落下之前便已慌忙地收回,眉眼间竟是心疼。
“怎么会伤的这样厉害!是刚刚跌倒的时候伤到的么?”
“不,不是”
柏村福却顾不得其他,慌忙催促柏村谦助道:“快点去把医药箱拿来!”
“好!”柏村谦助也显得很是紧张,年逾四十的男人步伐依然矫健,一溜烟便跑进了屋中,不多时提着医药箱急促的跑了出来。
中原中也僵硬在原地,看着夫妇二人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撩起他的袖子,用酒精棉轻柔地替他处理伤口渗出的鲜血,仿佛他是什么储藏在温室之中,一触即碎的珍宝,或是皮肤娇嫩到连豌豆都会嗑伤的公主。又生怕中原中也会因为他们的动作而感到疼痛,一边又一遍询问着中原中也痛不痛。
明明这样的伤,放在过去连“伤”都算不上。这样的疼痛也早就已经麻木——就在两天前,他才经受过比这疼痛千万倍的伤。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几道伤口而已,却让他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委屈。
中原中也好想不顾一切的抱住眼前的女人,靠在对方怀中肆无忌惮的撒娇,告诉他们这些年自己受过的伤有多疼,吃过的苦有多难受。
可是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越是珍惜,人越容易患得患失。
一只手就在这时落在了他的发顶,那样温柔,那样亲昵。